纸打磨过一般。
池飘飘怒目而视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哈哈哈，瞎说什么大实话……”叶斯年在池飘飘身侧捧腹大笑，下一秒就挨了池飘飘一拳暴击。
池之周撂下一屋子的人，改了刚刚准备去客厅的道，步履闲散地走向了卫生间。
大屏幕里的电影还在继续播放着，时央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天边。
其实在看到他的一瞬间，她就想起他来了，而石百川之前一直念叨的一面之缘也确有此事，真没胡说。
那是一年多以前她刚高考完的暑假，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姨美其名曰“准大学生还是该去见见世面”，带着她堂而皇之地踏进了酒吧大门。
考虑到时央以前没有喝过酒，小姨给她点了一杯度数偏低的青柠气泡酒，两人坐在吧台旁聊了一会儿天，小姨就按捺不住奔向舞池了。
离开之前还不忘回头嘱咐，“乖乖坐在这儿，不要乱跑，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这是时央第一次来酒吧，她嘴里小口的嘬着气泡酒，一边好奇地打量四周。
夜幕下的酒吧像头苏醒了的野兽，五光十色的氛围灯张扬闪烁，舞台上的鼓手淋漓尽致地挥洒着汗水，舞池里的年轻人肆意放纵地扭着曼妙的身姿。
突然间她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桌人吸引了，准确地说是被那桌最中间的那个人吸引了。
清一色的男生，大概七八个，看起来年龄不大，应该是附近几所大学的学生，正在摇骰子猜点数，猜错了的人喝酒。
最中央的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，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上，五官轮廓流畅利落，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唇，只有在猜点数时才薄唇轻启，简短地报出数字。
摇完骰子，池之周不经意地抬头，正对上对面灼热的目光。
时央喝得一张小脸微醺，手里还端着酒杯，一双明亮硕大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，没避也没闪。
那双眼睛是真特么好看。
“小池爷，该你了，愣着干嘛呢？”旁边的寸头手肘杵了杵身边的池之周。
池之周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，刚刚大家报的数字他都没听到，只好随便猜了八个2。
揭开盖子，旁边的寸头乐了，“天道好轮回，小池爷，这回终于到你了！”
池之周一点也不磨叽，长臂一伸，直接拿了一罐儿啤酒，拉开拉环，一饮而尽。
时央目不转睛地看完了全过程，特别是喝酒时上下滚动的喉结——真·人间尤物。
池之周把喝空的易拉罐儿单手捏扁，磕在桌上，抬头望向对面，那妞儿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。
“还看。”
时央读懂了他的唇语，晕晕乎乎地转过身。
石百川这时也意识到池之周时不时地抬头看对面，于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。
这一看不得了啊，卧槽，这妹子是真美，穿着条白色连衣裙跟个仙女儿似的。
石百川眼神还直愣愣地看着对面，话却是对着池之周说的，“小池爷，你喜欢仙女这一挂的啊？”
说完石百川就感觉到后脑勺挨了一掌，池之周轻嗤他，“别长张嘴就胡说啊。”
“你不喜欢啊，那我上了……”石百川悠悠然丢下这句话，就撂下一桌子人往时央的方向去了。
池之周看着对面的女孩儿对着石百川摇了摇头，然后他一脸惬意地看着石百川垂头丧气地回来，双臂交叉抱在胸前，一脸我早知道的表情。
那样子在石百川看来，要多欠揍有多欠揍！
时央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，出神地望着前方，直到——
“死亡诗社？”说着池之周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上，白皙有力的手拧开了一瓶水递给她。
“嗯。”接话是下意识的反应。
时央顺手接过水，定睛一看，立刻囧了，包装上写着青柠味气泡水零酒精。
和那个暑假在酒吧喝的酒一个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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