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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最喜欢做的还是杀人诛心的事。
被元卿卿这么一翻进来,便难以入睡。
遂然起身披衣,坐到桌前,翻着账本算着,但眉心一直突突地跳个不止,望向窗外的暮色,寂静如水。
待她翻回元府,已是二更,差些撞见准备早朝的父亲。
匆匆沐浴后,斜倚着窗柩边的贵妃椅假寐一会儿,再抬眼,窗外已是曙河低,白雾凝暮山。
薄雾未散,暮山白雾蔼蔼,东方未白。
汝南城的街上人烟尚未繁闹,仅有几辆赶集的车马路过。
陆子遂顶着国宝眼到了元府,管家领着陆子遂穿过长廊,来到茶室。
袅袅茶香透过窗棂的罅隙漫出走廊,茶炉木炭‘啪啪’作响,元卿卿正提着茶壶搁置一旁,捻起夹子夹起木炭添置炉中。
“来了。”元卿卿转眄,微微一笑。
陆子遂有些惊讶,“你怎知我会来。”
“直觉。”元卿卿粲然一笑,“我看过你资料,你浅眠,昨夜若不是着急寻你,我也不会去叨扰你了。来,喝茶,这可是新来的云雾毛尖,这水啊,是寒泉的,可清甜了。”
“前辈还真会享受。”
元卿卿捧着茶盖,轻轻拨开茶沫,“甲鱼笑龟爬罢了。”
陆子遂一顿,“什么?”
元卿卿微微莞尔道:“彼此一样。”尔后又打趣道:“让你多看点书。偏生喜欢玩农药。”
陆子遂嘴角微微一扯,目光幽怨地看着元卿卿。
“前辈!那可是你硬扯着我打的,您说熬夜伤身体,我不熬;您偏生带我通宵,说‘卿姐带你飞!’结果十连跪,一页红。”
陆子遂喝了口茶,继而道:“打得最激动的是你,开麦口吐芬芳的也是你。第二日执行官查到记录还抓我去跑圈---诶?为何没抓到你!”
元卿卿眨了眨眼,满脸的无辜,“我忘记把你的使用记录一起抹掉了。”
陆子遂越发的幽怨地盯着元卿卿了。
元卿卿腆着脸笑道:“说吧,这么早过来肯定寻我有事。”
“给你。”
陆子遂从袖中掏出一个墨色锦盒,推到她面前。
元卿卿放下茶盏,接过小盒子,打开一看,“这什么?”
“保元丹,护心脉的。”陆子遂眸光微沉,他知晓元卿卿这番性格,不怕死,但他不可能眼睁睁看她去冒险而什么也不做。
元卿卿眸里沁出些柔色,嘴角微上挑,“谢了啊小妹,正好需要。”
“你--”陆子遂张了张嘴,最后道了声,“我等你。”
元卿卿眉眼一展,粲然一笑,眼眸清澈,“好。回来请我吃饭。”
风和日暄,国宾馆。
一袭墨绿长袍,眉眼英气的男子轻轻出声道:“王爷,乾安那边设宴,请您进宫。”
仲长景曜一深素白深衣,坐在案台前,左手支着下颚,披着墨发,指节修长白净,正看着上靖青鸾送来的尺素,桃花眸微垂。
“嗯。”他侧头望着窗棂外的碧空无云,心下有些不安,微微攒眉,支手摁了摁太阳穴。
“何时?”
“现在。”
仲长景曜换上玄墨色的金云纹宽袖大氅,白玉流云发冠高束长发,挺鼻薄唇,长眉入鬓,桃花眼微微上挑,肤白眉黛,面容妖孽,气质清冷。
溯扬见到仲长景曜这般冷肃的模样,张了张嘴,最后还是闭嘴乖乖站在他身后。
仲长景曜看了他一眼,溯扬平日里都是直言不讳,今日这般支吾,倒是让他看不惯了,“有话直说。”
“王爷,您--见到元小姐时候似乎和现在不太一样。”
“这能比吗。”仲长景曜淡淡睨了他一眼,展扇微微扇着,一想到她,嘴角忍不住上扬,声音变得温润,“那可是我的心上人,我的王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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