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也就罢了,可她是私生女,他打心底里是瞧不上她的,后来结婚,一半是臣服于她的温柔爱意,一半是感恩。
因为那时。
禾筝是唯一能包容他所有臭脾气的女人。
如今却不同了。
换了从前的禾筝,绝不会在饭桌上那样呛季平舟,也不会为了贺云醒留下来,他明白,他们的婚姻一定出了问题。
正好。
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。
雨过天晴后所有凋零的落叶都被清扫在了一团,金灿灿的,其中混杂着零散的火红色落叶,在午后的光芒铺陈下,宛如油画。
午觉起身,禾筝便在那堆落叶边看见了贺云醒。
昨晚和季平舟挤一张床,她睡不踏实,地方又狭窄,能察觉到季平舟也是一样的不舒服,双腿都需蜷缩着搭在她的腿上才勉强躺下。还时不时在她耳边说:“方家小姐的房间就这样,我家阿姨的房间都比这豪华。”
他有时话挺多的,尤其是在夜里,跟他一起,禾筝压根睡不好。
补完一觉才来了精神。
禾筝揉着眼睛。
嗓音内似乎还含着未消的困倦,叫了一声,“贺叔叔。”
贺云醒收起手机,“醒了?”
“怎么,你在等我?”
不然他应该在房间里休息才对,而不是站在深秋萧索的院内,贺云醒也不否认,“表嫂让我带你出去买些东西,说你要在方家长住。”
禾筝没多想,“这样啊,那走吧。”
什么长住,什么买东西。
都是他编造的,为的不过是套出禾筝的话,现在看来,他的猜测不错。
他们的婚姻。
裂痕初见了。
面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,贺云醒扬了扬下巴,“走,我开车,正好你带我四处走走,我可是好久没回燕京了。”
禾筝若有所思的,收敛着问:“上一次,还是我结婚的时候吧?”
“是,喝完你跟舟舟的喜
酒就走了。”
光散漫的落在林荫小道上,院子里浓重的旧时风采,风景中透着凄美感,禾筝低头走在路上,先前那条纯白裙装已经换了。
脖间扎着围巾,宽大的毛衣将身子裹的严严实实,一寸多余的皮肤都不露,这其实不是她的风格。
“中午那条裙子很好看,怎么换了?”
贺云醒敛着笑容看她。
禾筝没有多想,“好看吗?”
季平舟分明说很难看,贺云醒却很认真,目光坚定而确信,“当然,我们禾筝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这三年她鲜少得到认可。
惹季平舟不快了,他就用轻松的言语讽刺她,比如说她穿什么都不好看,东施效颦罢了,又比如说她花尽心思讨好男人的样子,活脱脱就像个小绿茶。
被荼毒的久了。
她就真的以为自己很糟糕。
地冲贺云醒笑了笑,她不再言语,弯腰坐进车里,
燕京这片地方不大。
繁华场所也就那么几个著名的。
大约在来之前贺云醒就定了几套衣服给禾筝试,进了店便推着她去试衣服,盛情难却。
禾筝纵使心不在焉,还是去了。
刚进去,隔壁的门恰好应声打开,一片火红色的裙角映入眼帘,那条裙子华丽秀美,需要相貌明艳的女人才撑的起来。
曾经季平舟的小情人之一——姜臻,如今赫赫有名的人气女星。
她撑的起那条裙子。
正要照镜子,姜臻目光稍斜,立体的五官瞬间一同扬起,掺杂着明烈的喜悦,“禾筝!”
禾筝只怔了一秒,很快便露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,她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跟丈夫的前情人同店试衣,还诚心诚意夸奖人家长得漂亮的妻子了。
“好久没约你了,想死你了。”姜臻挺单纯的,起码在禾筝看来是这样。
她穿着那条火红色的裙子走来,警惕地左顾右盼一番,又趴在禾筝耳畔,“季先生没来吧?”
禾筝微笑着,“没有。”
她看到姜臻松了一口气的表情,随即手又被握住,“那太好了,早就想跟你一起去吃饭了,等我把衣服换了。”
“这,不太好吧……”
姜臻热情依旧,“正好我有关于季先生的情报告诉你,你不想知道最近哪个小妖精又勾搭他了吗?”
她挑挑眉,抛了个媚眼,风情万种地钻进试衣间里。
却全然忘了,自己曾经也是小妖精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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