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料之外的事总是会来的。只要是人生的经历,永远不会远走,因为他们已经深深地铭刻在我们的生命年轮中了。
张中华的出现彻底搅乱了我奶奶的平静心情,与来客坐着聊了半天,我奶奶始终回避着关于刘惠华的话题,她真没想明白究竟是掩盖真相好呢,还是道出实情妥当。
说东说西闲扯总不能长久,终于张中华朝我奶奶发问:“二姨,惠华在哪呢?我前天进京,昨天就到她们家去找她,怎么他们家那个大院变成了兵营了?惠华呢?她阿玛呢?搬哪去啦?”
一连串的问话和张中华脸上迫不及待的神情,真正感动了我奶奶。我奶奶走上前,伸手拍了拍张中华的肩膀,连声说:“好小子!好小子!”
这才返身坐下,叹口气轻声说:“好吧,我告诉你……”
刚抬起脸望着张中华,说了半句“惠华她--”
我奶奶声音哽咽,泪水涌了出来。张中华蹭地站起来,声音也是变了调地问:“她怎么啦?怎么啦?二姨!”
我奶奶带着哭腔喊了声:“造孽呀、造孽呀!惠华她怎么能想到你会回北京找她呀!”
张中华急了,连声地问:“她怎么啦?她在哪儿?您告诉我,告诉我呀!”
此时,我奶奶已泣不成声。我父亲实在不忍,便实说:“惠华表姐她出家当尼姑了。”
张中华跌坐在椅子上,眼睛睁得大大的,人似乎傻了。屋里沉静了一会儿,待我奶奶缓过神儿来,这才朝着张中华说:“小子!傻小子!你想开点儿,一定得想开点儿啊!”
张中华就那么呆呆地坐着,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门外撒满了落叶的小院,大颗大颗的泪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,又一颗颗滴落到他那身新军装上,一时屋子里只有喘气声了。
秋风中,一片枯叶从院内枣树上飘下来了。花开花落,岁月如歌。
沉默了好一阵,张中华用军服袖子使劲揩了一把脸上的泪水,站起身来走到我奶奶面前,深鞠一躬后才说:“二姨,谢谢您一直关心、理解惠华,当年也支持我反抗封建。”
接着,他满脸恳切地哀求:“请您告诉我,惠华她在哪儿出家?我要见她!”
我奶奶却回答:“我,我不知道哇。”张中华再叫声:“二姨!”
我父亲跟着也叫喊:“妈,惠华她--”
我奶奶立即抢先再说:“惠华她已经断了凡根,改名换姓,在不知名的深山小庙里修行了。他张大哥,你也别惦记她了,让她静心礼佛吧。”
张中华顽固地表示:“二姨,我是有对不起她的地方,我应当向她说清楚才行啊。”
我父亲忽然有点醒悟,便问张中华:“张大哥,你是怎么回事儿啊?一走六七年,连个信也没有。你不是对不住我表姐,你是逼她出家当了尼姑哇!”
张中华愧疚万分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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