辅仁大学的学生宿舍是座二层小楼,楼梯都是木头的,宿舍内设备极简单,除了几张床就只有一张书桌了。住在宿舍的都是外省来北京读书的学生,且有些同学本是富家子弟,所以墙上会挂着几件西服,而室内有摆着几只皮箱。
受伤后的傅大哥没敢回家,头上包着纱布绷带躺在一位同学的床上,周围仍有七八个男女生,仍在愤愤不平地议论着今天发生的事。
有个同学说:“傅大哥,我看哪今天镇压群众还打人的八成就是东北军。”
另一个同学更气愤地应声:“对。这也算国军?见了日本人就跑,碰见爱国的就打,亏他们还是中国军人!”
我父亲冷静地反驳:“你们也不能偏激,断定打人的就是东北军,我听那些军警讲的不是东北话。”
第一个同学就不服气了:“嘿!陈同学,你是帮谁说话呢?没瞧见咱们傅大哥被打得冒血吗?”
傅大哥坐直身子说:“这没什么争的。应当总结我们这次活动组织的也有欠缺。”
另一个同学就说:“反正东北军也不是东西。丢失了国土,他们还有理啦?”
第一个同学就更来气了:“对嘛。住在天津的宣统皇上也跑到东北去了,东北不是大清朝的发源地嘛,这帮八旗子弟卖国还没卖够哇!”
只听一声清脆的女孩声音:“请你住口!”
随着这声音,原来默默地坐在另一张床沿上观听的一位女生站起身来,向前走了两步继续说:“即便宣统他卖国,也扯不上全中国的八旗子弟。就算打人的是东北军,也不能把罪名安到东三省人民头上!”
这第一个同学楞下神,才发问:“你是谁呀?你哪学校的呀?”
傅大哥忙解释道:“都误会了。这是我妹妹,傅增启,她高中刚毕业。”
我父亲赞赏地望了望那女孩,回头地接着说:“同学们,不是误会。这位傅大哥的妹妹说得对,卖国的叫汉奸,那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败类。我就是满族人,按过去说就是八旗子弟,怎么能以民族划分爱国还是卖国呢?”
傅大哥的妹妹也大声地说:“对!我和哥哥傅增贤,也是满族,我们同样爱国,同样恨透了卖国贼!”
我父亲激动地跑到那女孩身边,热情地问:“你们家住哪儿?”
傅增启答:“菜园六条。”
我父亲更高兴了:“哎哟!我姥姥家也住六条。你们家哪个旗的?”
“镶白旗。”
“巧了,我们家是正白旗。”
这两人正对话间,另外一辅仁女生开玩笑地叫道:“哎!瞧瞧,大清灭亡了,人家八旗兄妹跑这儿团圆来了啊!”
顿时众人一阵哄笑,笑声未了时傅大哥说:“同学们!救亡运动是全民族的事。来!咱们商量一下打回老家去的下一篇吧!”
他的妹妹举一下手里的饭盒说:“哥,我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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