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,我也会……约束好她,那边还算安全。”
蓁蓁眉间仍有忧色,亦带着无奈,终于吐露心声,低声道:“其实我也不知,究竟怎样才好。我一面觉着她是罪有应得,一面又觉得……她便是罪该万万死,也不该死在这鬼地方、死在皇父手里。”
蓁蓁抬起头来,认真地注视着她,“皇玛嬷给我留下了一些可用的人手……这件事我不想让您插手太多,您就只当从头到尾,什么都不知道。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,是我,大逆不道。”
事业“中道崩阻”并未真正做出事情的十四可能会被皇父幽禁——一如大哥那般,而太医院调配好的毒酒,则会送入永和宫。
纵容乌雅殊兰的执念魔障的是他,在顺意时袒护乌雅殊兰的也是他。他轻描淡写地养了个“玩物”,坐看后宫之争,坐看女子们为他争风吃醋,但凭什么呢?
不然此刻,将乌雅殊兰寻舒适处安置好生疗养才是好的选择。
蓁蓁一定要将乌雅殊兰带离京中,是为了规避风险,同时,也说明她对乌雅殊兰的性命并无执念。因而方才才会迟疑,在她拒绝时也未曾纠缠。
敏若道:“你要带你额娘走,我可以帮你。条件是,第一她从此不能再入京,也不能让她与你的兄弟们有联络的机会。”
蓁蓁答应得干脆,“我本也是这样打算的。”
“第二,我这有一种药,服下去,能够忘却前尘。”敏若道:“服下药、走出京中,她就不是乌雅殊兰了。她也不会记得你,这味药对她的身体不会有所损伤,但那样你带着她,或许会增添许多麻烦。”
蓁蓁却定定地道:“不如说是省去许多罗乱。”
她心知肚明,带着乌雅殊兰离开,乌雅殊兰不可能甘愿,定会想尽办法给她制造麻烦。她咬牙想出法子,便做好了排除万难的打算。但敏若这个条件,让她看到了另一种希望。
敏若看了她一眼,问:“你就不会觉得,服下药,你救走的就不是你额娘了吗?”
蓁蓁深吸一口气,道:“不如说,服下药,我带走的才真正是我的额娘。没有执念,未入魔障,哪怕懵懂无知,至少没有恶念。”
敏若注视她半晌,正当蓁蓁茫然疑惑时,却听敏若轻轻笑了。
“你能如此想,我也可安心了。论理,我是不该帮你的。但蓁蓁,你往外看。”敏若微微身子,与蓁蓁四目平视,蓁蓁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她眼中的认真。
蓁蓁下意识随着她的动作转头,向窗外看去。
此刻已是深夜,窗外一片漆黑,只有风声阵阵,北风呼啸来去,声如鬼哭。
或者说,那真是紫禁城里的恶鬼在哭。
贪嗔、执念,人心,这座紫禁城里,有太多的妖魔鬼怪了。
又或者是这座城里的砖石在哭,哭自己的身不由己,哭自己的无力挣扎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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