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经过什么样的改变,鹤原日见会爱上森鸥外,永远都是不可抗力。
即便这份爱变得扭曲,即便他的内心再怎么痛苦。就算是下了地狱,森鸥外也永远是他的诅咒。
而诅咒本人应当为此感到自得吗?不,他从来都没有为此感到自得。
森鸥外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的卑劣,他对于自己反复利用对方的行为也并不引以为豪。但既然他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,那么他就同时是这个组织的奴隶。必要的时刻连自己都能够为了这个组织牺牲掉,更不要说是自己的学生了。
没有谁是无辜的,也没有谁是幸运的。
都是黑暗中隐藏的鬼怪,都是牺牲掉了很多的败犬。谁也不用同情谁,谁也不用嘲笑谁。
他热爱着横滨这座城市,所以他将自己化成奴隶。在他的眼里,横滨至高无上,组织至高无上。除此之外,没有什么是不可舍弃的、是不可利用的。
或许鹤原日见离开了港口黑手党,摆脱了他永无止境的利用,反而会更好一些。
仅仅以教导者的身份来看,他并不希望对方是为了谁而活。如果一个人活着的意义仅仅是为了一个特定的人,如果没了这个特定的人就会失去活着的勇气,那么还不如在一开始就死去。
如果鹤原日见活着的意义仅仅是森鸥外,如果对方没了他森鸥外就不能活下去,那么还不如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他杀死。
森鸥外想要的是赋予鹤原日见活着的意义,并不是成为他活着的意义。
所以,在鹤原日见选择叛逃,与他为敌之时。除了理智地分析对方可能会造成的危害,针对对方做出各种应对方案,或许他还有些自己不成熟的学生终于懂得反抗的欣慰在里面。
只要能获得这样的成长,那么不论是对方被自己杀死还是自己被对方杀死,都是一种悲哀的好结果。
只不过,如果对方要对横滨造成不可挽回的危害的话。那么结果只能是他杀死对方,他不会允许这个结果之外的可能出现。
身为首领的部分在分析利弊得失,身为教导者的部分在欣慰对方的成长。那么到底是哪一部分在感到怅然若失,在感到略微的气闷和不高兴?
或者说,原来他还有立场来感到不快吗?
“……啊,好烦啊。好像无论何时都能看到您啊?”熟悉却久违的声音在森鸥外的背后响起。
不是经过变声期之后形成的青年音色,也不是前几天见过的属于萝莉的轻柔嗓音。是更久远一点的,明明应该被埋葬在记忆里的清脆的少年嗓音。
没有遭逢巨变后的死气沉沉,没有对周围一切都无所谓的漠然。是任性的、嚣张的、带着理想践行者特有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音色。
那个时候的罗塞曼尼满心都是建造一个新世界的雄心壮志、对乌托邦的美好憧憬。过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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