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木头的土黄色,虽然天气不热,邢忠义已经能闻到淡淡的尸臭。
“明军自己收敛的?”
刘异捂着鼻子道:“他们哪里管?都是战兵代表带人来搬的,棺材是工坊木匠临时打造的。”
进了总兵衙门,出来一名卫兵迎接训导官,李成、马进忠就关在后院。
几人一起走过大堂,地上狼藉一片,随意丢弃着一地的碎银和古董字画。
镇抚兵、蓑衣卫和民政官正在清点造册,邢忠义无意间瞟见一幅山水画落款是米芾,就被扔在桌子下面。
一名民政官过来低声说了几句,邢忠义诧异道:“你们还没找到藏银吗?”
那民政官点了点头,他眼眶充满血丝,和登城的那些战兵一样疲惫。
“走,跟我去后院,会会这两位大明忠臣。”
一行人来到后院。
一群卫兵手持长刀,围在两个武将身边,李成和马进忠已被剥去了铠甲,穿着单衣蜷缩在地上,没捆绳子。李成身形肥胖,皮肤白皙,完全是位心宽体胖的乡下员外形象,看起来是个宅心仁厚的长者。
马进忠是个瘦子,个子也不高。
见有大官进来,李成立即站起,很客气地请邢忠义坐。
马进忠是个瘦子,个子也不高。
“坐。”
卫兵搬来两张椅子,李成正要坐下,训导官冷冷道:
“李成,徐州之战,你当左良玉的副将,杀了我们多少人,来人,就在这里,他把砍了!”
两名卫兵不由分说按住李总兵,另一个卫兵抡起雁翎刀,手起刀落。
鲜血溅了马进忠一身,马进忠身子瘫软,从椅子上滑下来。
邢忠义摸了摸溅在军服上的血迹,笑着对马进忠道:“马总兵,坐下说话。”
周围五六名卫兵拔出短铳,手指放在扳机位置,目光锐利的望着这个降将。
邢忠义盯着马进忠,恭维道:“南直隶的邸报,把马总兵比作田单张巡,坚守孤城,不辜负左良玉队。
马进忠连忙道:“罪人只是一介武夫,忠于大帅,他让我守江夏,我便守。”
“不过,”邢忠义神色一转,“你所忠于的左大帅,他三番五次与我大齐为敌,去年在徐州,屠了我们一万多百姓——”
马进忠脸上露出惶恐之色。
邢忠义摆摆手道:“我知道,徐州之事,你没参与,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。你的大帅,现在不知逃到哪里了?承诺你的援军,一个没到,你负隅顽抗,让数万百姓和你一起忍饥挨饿,对了,你没挨饿。”
邢忠义表情忽然变得严肃:
“你们在武胜门外纵火,在宾阳们拆百姓房子,多少百姓无家可归,这也是左大帅要你做的?”
“罪人都是不得已,罪人只晓得打胜仗。”马进忠回答说。
邢忠义呵呵一笑:“我之所以过来,是想看看你的本心,你这样说,我就只能走了。”
“你恐怕是想着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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