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秋了,也是从那次起他才知道,弟弟的所作所为,竟然都是受先皇贵妃王氏暗中撺掇。
而当他第一次在皇宫中以皇上的身份出现时,墨梓凝竟然立即跑来缠着他,要他娶她为后,同时王氏的亲生儿子瑞王赵瑾华也突然现身……
时至今日,赵瑾年才幡然醒悟,当时的墨梓凝或许是第一个认出他真实身份的人……
赵瑾年忽然很想去把墨梓凝叫醒,很想问问她,她是凭着什么把他认出来的?
忽然,有东西搭在肩头,随之带来一袭暖意,赵瑾年回眸,发现竟是不得。
“你怎么还没睡?”
月光下的不得,一半脸隐在暗影里,语调轻缓地道,“爷不是也没睡……”
“心里有些烦闷,所以坐在这里赏赏月。”
仰头看向天上月,不得低低叹了句,“爷又想‘地上霜’了?”
赵瑾年没有回答……
如果他同赵瑾君不是皇族中人,会不会是一辈子的兄友弟恭?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尝到权力抹杀亲情的剧痛?没有人能回答他。
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,看过了太多的人心险恶世事无情,赵瑾年再也不会天真的去为难自己了。
“爷当年差点被那片‘地上霜’给饿死,何必还想他?再说,就算把他看管在冷宫内,什么珍馐美味天下宝物,哪一样爷不是先可着他来,又不惜利用墨采女清理掉他留在后宫的烂摊子,无论怎样,爷都没有对不起他……”
“放肆!”赵瑾年冷下脸来,“是谁给你的胆子,提及麟王居然一口一个他……”
“爷莫要动气,是属下一时气愤失了礼数,请爷责罚……”不得欠身道。
“不过属下还是要说,当年我跟爷忍饥挨饿几近濒死,若不是您每顿都掰下半块菜饽饽赏给属下吃,属下恐怕根本坚持不到获救就已饿死,若您不求着墨侍郎带属下一起走,属下又岂会有命活到现在?
所以,当年的恨属下一辈子都记得,如果没有爷拦着,属下就算拼了掉脑袋,也要替爷报了这个仇,让他知道爷当年受的苦。”
“够了!”赵瑾年一声断喝。
“你有什么可恨的?”赵瑾年手指不得道,“保住你一条命,就是为了让你满心仇恨的活下去,如此,还不如当初饿死你算了。”
“那么爷呢?”不得今日大有顶嘴顶到底的势头,“爷活下来以后可有开心过?真的就不恨吗?如果爷真的不恨,为何再也不肯去相信任何人,墨采女用了整整三年时间都没把爷的心暖过来,又该如何解释?”
“混账……”
以下犯上的不得惹恼了赵瑾年,挥手间几名暗卫现身院中。
“重责二十!”
暗卫中一人抽出随身钢鞭,重重抽打在不得身上,一鞭子衣衫碎裂,两鞭子鲜血淋漓,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混着花香,随风吹散,只剩下不得时或自齿间溢出的闷哼。
等到二十鞭子结束,不得再也支持不住,脸朝下砸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无视地上之人的惨状,赵瑾年阔步走开……
听到动静的秦枢子,等到院子里重归安静,才敢打开门扶不得进来。
放不得到床上躺下,用灯照过,秦枢子不禁咬牙,不得身上皮开肉绽,根本成了一个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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